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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对忧伤】曾经的卡布基诺 ——卡布基诺的泡沫  


　　我拿起小汤匙低头搅咖啡，我还是能听到卡布基诺的泡沫被搅破的声音，我知道自己喜欢卡布基诺泡沫的原因了，其实，我们就是卡布基诺泡沫，外表华贵但无法掩饰内心的空洞，只要轻轻一碰，就破了。
　　咖啡本就有着宁静而浪漫的气质，无论是倾听或交谈，都像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在记忆里，在自己同样飞扬着青春裙裾的季节，难忘那忧郁如秋天湖水般的眼睛, 当然，还有空气中飘来的咖啡香。
　　　　　　　　　　　　　　　　　　　　　------摘自网络文学

　　我坐在咖啡店的靠窗位置，这是一家典雅的咖啡店，名叫“非‘烦’人生”，放着一首非常古老的歌曲，让我很是向往古代悠闲的生活。我接过服务员递给我的咖啡，这是一杯卡布基诺，上面浮着少许的奶油，我用小汤匙轻轻搅拌着它们，奶油和咖啡却永远也混合不起来，好像它们水火不容似的。
　　我抬起头，盯着玻璃窗外的一家精品店，那家精品店好像叫“水晶饰品”，里面一串串风铃叮叮当当的，虽然我听不到，但我感觉到了。我似乎呆了很久，直到我回过身来时，卡布基诺已不再是以前的卡布基诺了，它的奶油消失不见，只是偶尔会浮出几个泡泡，这才发现，她原来和奶油不是永远水火不容的，只是不愿意搅在一起罢了……
　　我走进那家名叫“水晶饰品”的精品店。那家店里的风铃都争风吃醋的使劲摆动着自己的身躯，它们发出的声音都好轻柔好清脆，美的让人无从选择。在那些因风摇弋的风铃附近，有两串风铃，它们没有随风摇摆，因为他们被摆在很角落，很角落的地方，几乎吹不到一丝风，它们很不起眼。那是一串用贝壳做的风铃，似乎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另外一串是用水晶的磨砂瓶子加上许愿沙合成的，有一种浪漫气息，不知为何，我爱上了后者。
　　店员匆匆走向我，忐忑不安地望望我又看看那串风铃，不再去管其它顾客，我问店员，这串风铃多少钱，店员低头不语，她的眼里充满了失落，我仔细的瞅了瞅她，她很漂亮，她的感觉有点像……我回头看看风铃，对了，就像这串风铃。她和风铃几乎是一体的，她应该也舍不得风铃吧。
　　“这串风铃很适合你。”我小心的说着。
　　“谢谢，我很喜欢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笑了笑，如春风和熙般的笑了笑。
　　“那我是不是不该夺君子所爱！？”我试探着问她。
　　“哎，这串风铃送给你吧，你看得上这串风铃，即是有缘人，相信你会对她好的。我就当她是“嫁出去的风铃，泼出去的水”反正迟早要卖出去的，嘿嘿。。。”她装作无奈的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回头看看其它顾客，他们只是笑笑，各自拿着自己手上挑的风铃，笑盈盈地走开，谁都没有发现这两串似天仙下凡的风铃。我偷偷笑了笑，我实在好高兴，好似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似的。
　　这串风铃真的很美，淡紫色的水晶磨砂瓶，加上淡粉红色的许愿砂，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要绝配了呢？它的确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陶醉，也美的让人…心碎……
　　我舍不得挂上它，它太美了……
　　不知是不是风铃惹得祸，没过多久，我与仅有的好友馨出现了友情危机。对于不善吵架的我便依着她，虽然她的确不是什么任性的千金小姐，但毕竟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还是很小心的依着她。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们还是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我第一次生气，并且发誓一辈子不再相信友谊。那天，雨下的很大，是的，确实很大，也许是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雷公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依然用响亮的雷鸣搅着我的听觉神经，让我更加心烦。
　　晚上，天很黑，也许是一生一世中最黑的一晚，它让我感到了万分的孤独，还有什么会比这黑暗的夜晚更令你毛骨悚然呢？可是黑夜并不怎么照顾我，它越来越黑，直到我在这黑夜中闭上眼睛……
　　困难的熬了一个多月，秋游到了。
　　我在办公室门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走进了那个因为宽敞而显得更加严肃的办公室。
　　“老师，我可以一个人一组吗？”我双手杵着摆满作文本的办公桌，两眼瞪着办主任，我想我那时的声音一定象极了领导，这似乎是一种命令，并非请求。
　　“啊？”老师从作业堆中抬起头，疑惑地盯着我。我都被她盯的有点发毛了，只得”嘿嘿”的傻笑几声。
　　“老师，您没有听见吗？”我敢保证，当时全校没有人敢这么对老师讲话。当我感觉到其它老师都用锐利的眼神期待我的班主任对我的批评时，我低下了头。轻声喃了句“I am sorry.”
　　“要么，你和我们一组好了。”
　　“随便。”我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我并不想回教室，所以走出办公室的我即刻靠在走廊过道的墙上，闭眼沉思。
　　“这孩子太没教养了。”隔壁班的班主任愤愤地说。
　　“你怎么不骂她呢？亏你还让她和我们一组。”另外一个数学老师也忿忿地说。
　　“呵。”我冷笑了一声，多可笑的呀，老师也会在背地骂人了。
　　“你们不了解这孩子，她这个孩子，从小时候起就内向，就孤僻，好像连总理都欠她什么似的。她是我见过最孤单的孩子了。”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了解，难道你就了解我吗？呵，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老师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难道宪法有规定老师比学生高一等吗？哼
　　秋游，很快到来了。
　　我一到目的地，便脱离了人群。我穿过草丛，走进小树林，我与蝴蝶玩耍，与蜜蜂捉迷藏，要是有小松鼠就好了，但是这个城市不属于小松鼠，也许，也不属于我吧……
　　我玩了很久，真的很久，在这里，没有了外面的世俗，多好。
　　突然，天打雷劈，蝴蝶们匆匆飞走了，蜜蜂也嗡嗡的向我告别，我没有仔细看便钻进了一个看似很小的山洞。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石窟，石壁很潮湿，除了一排蜡烛照亮了小路外，便没有什么人工的装饰。
　　我哭着往里跑，越跑离出口越远，越跑越远，直到那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我似乎走了很长一条道，却依然没有走出那条近似迷宫的石窟，我害怕，我迷茫，这里是这么阴暗，现在在我眼中，是这么恐怖，我不禁感到心惊肉跳起来。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一个分岔口，它决定着我的命运啊，向左走，或向右走。我渐渐的，渐渐的，脚开始发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分岔路口上。我不想再走下去了，也不敢再走下去了。忽然，我身旁的蜡烛熄灭了，也许是被我的泪水浇熄的，小小的烛光，它是多么娇弱呀，却和其它烛光一起，照亮了整条路。我现在自己都顾不了了，还顾这烛光干吗？真傻！
　　这里就像一个天堂，脱离了世俗，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这是一个能够让你静下心来的地方……这是一个好地方，我有一股在这里呆一辈子的冲动。
　　我坐着这个山洞里想了一些事情，很多事情，在这里，我想起刚刚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话，它时时刻刻像针一样眨着我的心……
　　“她是我见过最孤单的女孩子了……最孤单的女孩子了……女孩子了……！”那句话象一个鬼魂，缠绕在我们的头顶上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啊！”我象一头狂狮仰天长吼，一阵阵回音即刻朝我袭来，越来越响，一阵阵都是寂寞与孤独，我呆呆地接受了它们，直到它们笼罩我的全身，夜的寂静与夜的孤独更令我颤抖。
　　为什么没有人来帮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帮帮我吧！望望宁静可怕的石壁，我觉得似乎掉进了万丈深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正当我绝望，一束灯光从我身上定格，我顺灯光瞧去，就在这时，灯熄了。是馨，是那个令我又爱又恨的馨，她怎么来了？哼，我还在生她的气呢，看我不好好教训她，可怎么教训呢？反正要她吃闭门羹，反正我不要理她。我扭过头，背对着她。
　　“是我不好。”馨哭。
　　抽噎的音调里又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然后，你知道的。我乖乖的跟着她走了，我似乎可以看到背后那根蜡烛又燃了起来……

　　学期结束时，我把那串风铃轻轻的放在她的家门口，上面附带着一张小纸条。
　　“馨，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它们都是天堂，
　　无言是我们独有的友谊，
　　不要嫌它外表朴素，
　　不要羡慕它们用金钱交换的友谊，
　　往往华丽外表掩盖下的友谊只是无穷的深渊”

　　接着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因为我经常梦见自己抱着一个棕色的熊宝宝，孤独的徘徊在这个本不属于我的城市，除了徘徊还是徘徊。身边的人都忙忙碌碌的沉醉在自己的生活中，除了我，我站在人群中，显得无助，我成了这个城市的过客。我才发现我不再属于这个城市，所以我决定离开这个城市。
　　
　　两年后，我已是另外一个城市的人，我觉得很幸福，这才是我要的人生，这才是属于我的城市。当我正打算去爬山放松自我时，发现门口有一盒东西。是我以前珍爱的风铃。她来了，并且以同样方式还给了我。
　　上面同样附着一张纸条。
　　“AA，的确，
　　无言曾经是我们
　　最独特、最珍贵的友谊
　　但不要冤枉我背叛了你，
　　只是，当多年之后，
　　我发现我们并不一样，
　　你有你的天堂，
　　我有我的天堂……”

　　也许我们真的就像搅不在一起的卡布基诺。她是咖啡，清苦的。我是奶油，微甜的。
　　我打开那串风铃，它已失去往日的风采。我随手提着风铃，风铃在我手中叮咚作响，依然这么清脆，但在我耳里却是这么刺耳。我是多么想留住它，但我不能，它系着我的痛苦，它是我错误的友谊。友谊的背叛，使我变得麻木不仁。
　　我最后没有留得下它。
　　我带着它狂奔着，跑到山顶无人的树林，重重的甩开了风铃，是该摆脱这份失误的友谊了，是时候了。“啪”，已经不是以往那清脆的声音，也不是刚才那刺耳的声音，这声巨响，是如此的爽快，是如此的痛快。痛快，说到底，没有痛，哪来的快呢？说到底，它碎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打算再去咖啡屋。回头看看风铃，它的的确确碎了，沙子打散了，再也凝聚不起来了，它们再也不是一体的了，再也不会了。它们永永远远只能是一盘散沙……

　　我拿着家里仅有的一张咖啡卷，依旧是名叫“非‘烦’人生”的咖啡店，依旧是靠窗的位置，很凑巧的，依旧是那首怀旧的乐曲，只是对面不再是一家名叫“水晶饰品”的精品屋，而是卖碎玉的一家促销店。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里出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呵，我没有再去搅拌那杯卡布基诺，我轻轻舔了舔汤勺上的奶油，又品了品咖啡。奶油是甜的，咖啡是苦的。它还是以前的卡布基诺吗？
　　我不服气，我们的友谊太短暂了，短暂的比流星更快，却没有流星的美丽。比流沙更迅速，却没有流沙般魅力。一眨眼，我失去了她，那种寂寞令人十分难堪，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不服气归不服气。我还要做自己，人生都是这样，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永远是个主角，主角当然不应该为了一个配角丧失自己的心，难道不是吗？
　　是的，我还要做我，我有我自己的人生。那始终是一盘散沙，一块碎玉，毫无凝聚力，即使她当初不懂伤害，即使她用什么方法把那串风铃失而复得，我会再次把风铃抛开，因为，我已经甩了它。而它，今生今世，注定是盘散沙。
　　你别不信，再去搅拌搅拌那卡布基诺，奶油依旧是奶油，咖啡依旧是咖啡，表面上它是搅在一起的，但它真的搅在一起了吗？
　　现实告诉我，奶油还是奶油，咖啡还是咖啡……
　　我似乎就是他们搅在一起的泡沫，虽然美丽，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空洞，我不忍心再看到那晶莹的泡沫。
　　我依旧还是很爱喝卡布基诺，只是喝的方式不同了，我不再轻轻搅拌它，我喜欢他们被分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