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情归何处

望着海月三期的泛黄的灯火，心情有些惆怅，此时的我，赤着的脚留在房间外阳台里热空气中，脚丫子神经质地荡，然后放慢速度，轻盈地荡着，荡着。这已是今晚的第四杯牛奶了，我又继续喝下，留下嫩白的痕迹。奶香与味蕾的缠绵，让我想起了你，温柔的笑容，这是多久以后，我又一次想念你。
            小区的灯非得要开，即便是深夜，它们也一样明亮，那是因为它们守候着一个家园。楼盘在热销，它们在寻找各自的归宿，因此它们要发光了。在它们的对面住满了人，因此根本不会留意到一个女孩捧着牛奶在思念。“唔，对面的灯火很明亮，很温和，有点想你，知道吗。”沉默良久，发现面前的像是一片星海，一处光亮就是曾经我们种下的愿望。记得在某仲夏，在气氛怪异的万圣节里，兰桂坊的尽头，你说了最最心底的话，在那样的季节里，你平和的声线提着沉重的话题，在许多天使翅膀的拥挤下等待我与你相配的浪漫。可我并没有，只是对你说“千万不要承诺永远，那不是我们能够承载的，请你不要。永远是死人的诺言。”
            我说了伤天害理的话，莫名其妙的，人群中有人塞给我一个娃娃，苍白的面孔，紫色的高筒帽子，面容恐惧。为什么那个时候，莫名留下的会是惊悚的娃娃头，为什么不是心型的荧光棒，为什么不是滑稽的南瓜灯。这都是注定的。此刻你并没有拥抱我。
            镜子前，望见水肿的双颊，面容因此并没有显得憔悴，只是心有些枯萎，最近脑子有点收缩了，记不清很多事情，忘记了的也很多，依稀记得还有你，和他们，呵呵，我知道这是强迫得来的报应，因为我根本不应该记住。
            很开心，终于可以平静地坐在这里给你写信，笔尖是那样的流畅，我发疯一样地写，因为生怕下一秒就会忘记了，这种感觉就像在怀念一个故人，事实上，是因为我们距离太遥远了。这封信始终没有寄出去，因为我根本不晓得可以寄到哪里，哪里会有你的地方？
            心里边。死掉的心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