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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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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爱情中篇:与你同走不归路(女GAY小说不喜勿进)

写在前面的话:

  上高中的时候,我很喜欢的尾崎南《绝爱》,两个男人之间的痴缠,支离破碎的爱情。天真的认为,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很美丽,可是两个女人——,我想只能用恶心来形容。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接触这个群体,去接触在这个城市里另类的一部分,于是,我得到了这个故事,我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只想告诉想曾经的我那样世俗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没有界限的,任何界限也没有,他仅仅就是爱情……


与你同走不归路   又名《终身美丽》

题记:

  我在这里要讲的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情。我尽量用普通的文字去记录这段普通的爱情。如果你不能接受,请你离开。

(一)



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得值得,错也错的值得,是执着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

                                        —— 郑秀文《值得》

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拉拉,我只是恋上了一个拉拉的平凡女人……


认识柔是在Q上,我已经不记得我们的聊天内容了,因为,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想过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足可以毁灭对方的那段也许是错误的依恋。


认识的第二天,我们互留了手机号,然后就是疯狂的短信聊。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发过这么多的短信,我是个现实的女人,在我的概念里,女人似乎在玩某些游戏的时候只能和男人一起,我是个将感情溶于文字的人,发贴也好,短信也好,往往搀杂着我那混乱的情感。我几乎没有同性的网友,也懒得与他们维系,我只是单纯的泡我的“帅哥”。我不清楚这个叫柔的女人是怎样的,我只是直觉而单纯的受她所吸引。人在盲目的时候是可怕的,只是这时候的我还不清楚自己的这种盲目,于是自己放纵着自己去玩一个着火的游戏。


第四天,我们见面,我表现的很轻松,我没有把这次的见面当做是网友见面,反而包围身心的是那种属于偶尔短暂分离的朋友再度重逢的亲切感。我告诉自己,我喜欢她。我没有为此而感到恐惧,因为,喜欢不是爱,喜欢只是单纯的感情依托,而爱则是醇厚的感情沉淀。我不了解同性之间所谓爱的微妙感情,所以当柔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没有发现自己对柔的感情有什么质的变化,我没有发现自己看这个女人的眼神中已有了一种叫爱的浑浊物而不仅仅是我所谓的单纯的喜欢。


我是个极其敏感的女人,虽然只与柔相处一晚,可是我能够感觉到柔眼神中仿佛隐藏着的某种野性的另类,试探性的询问着柔,你有同性倾向吗?柔的回答没有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就是。我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我遇到了一个拉拉,我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厌恶,我只是谈谈的对自己说,你遇到了一个拉拉,而且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声音轻轻的、不搀杂任何情感的说给自己听,然后开始恐惧……


如果不是柔告诉我她是拉拉,我想我不会发现我爱上了柔,我会单纯的认为我对柔的感情会和对宣儿的一样,是用心去维系着的,靠彼此感情存活着的那种纯真的友情。我是一个极其正统的女人,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我有份令人羡慕和尊敬的职业,我的人生目标很简单,和自己爱的男人生一个小孩组成一个甜蜜的家庭。可是我的身体里又是如此矛盾的流动着一种叫叛逆的血液,我追求着个性和另类,我骨子里带着一种野性和反叛。我曾发了疯的去喜欢GAY,我贪恋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对于拉拉我则是嗤之以鼻的,因为我觉得男人之间的感情是高尚而纯洁的,而女人之间则是龌龊的,因为我是女人,我的感情只属于男人,因此我对于那些女人我不理解而充满着蔑视。因此当我感觉到我爱上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开始产生恐惧,从出生到现在最大的恐惧……


(二)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放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而现在,就算时钟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分不开,也许我们更相信爱……

——莫文蔚《忽然之间》

   

    我拒绝承认我是拉拉,虽然我也去拉拉聊天室,虽然我也读拉拉文学,虽然我Q上有好多的拉拉,虽然我经常对柔说我爱你!但是我不认为我是拉拉,我爱柔不是因为她是女人,不是因为她是拉拉,只是因为她是柔,她是我爱的人,而不是我爱的女人……柔也似乎没有把我当作拉拉来对待,她不允许我进圈子,也不允许我和圈子里的人接触。我明白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我就是无可救药的爱着她,爱到发疯……


    跟千叠说这事的时候,千叠微笑着用那种极为玩笑的口吻对我说,我宁愿你被一百个男人叉叉,也不愿意你与一个女人MAKE LOVE。我明白这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下,是千叠对我的担心。她严肃的面庞和言语告诉我,这是错误的,这样不好。我明白,在我身边的朋友中,千叠是最有深度的,她能够看透这人世间的很多东西,我一向会把她的话放在大脑里思考,放在心里储存,然而连千叠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的时候,我知道我陷的太深了,已经不能回头。千叠仿佛看出了我那份顽固的坚持,她说了句我认为很经典的话,第一次一定要和男人做。我笑了,我似乎真在思考着是不是该找个男人一夜情。


    把这件事情告诉宣儿的时候,宣儿表现出了极度的冷漠,她让我在她与柔之间选择,宣儿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她的表情和言语有着不容质疑的命令性,于是,我哭了,我的泪水令宣儿的态度有些温和,然而事情并没有转机,宣儿对于柔与我的关系仅限于好朋友而已……我欺骗了宣儿,我明白,也许我会为这个女人失去我一生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仍然这样做了,我告诉宣儿我与柔之间只有友情而没有爱情,我却没有告诉她当柔吻我的时候我那藏不住呼然欲出的爱燃烧着我的整个身心。


    宣儿说,一瞬间,真的不想要我了,不是我的妥协,也许她会和我携手吃过一顿饭后就永远分离。我闭上眼睛,不敢去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似乎我从来没有想过宣儿有一天会离开我。我爱柔爱到铭心刻骨,可是,我爱宣儿,却是那种超越爱情的,一生一世都值得惺惺相惜的沉甸甸的友情。我隐瞒了宣儿太多,可是,我却无路可退,也不能后悔。


走在这午夜的街头上,我一遍遍的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任凭着迷离的灯光下投射出的我落寞的身影让整个街道迷茫。我始终固执的相信着自己,相信着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拉拉,固执的坚守着自己除了柔仍然爱男人的看起来似乎已经很牵强的事实。宣儿说我太自负,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控制,可以做好,可以完美,其实自己什么也控制不了,更何况控制自己。我已经不想再去刻意的去剖析着我与柔之间的情感,我有些累了,其实,爱,很简单,我爱了,我不在乎我爱的是男人是女人,我爱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跟柔说宣儿的态度的时候,柔竟然说我们分开,做好朋友。我有些承受不住的望着柔,我可以的掩饰着内心不断翻绞着的那一阵阵那叫痛的神经。我跟自己说,放弃吧,自己还执着着什么呢?第一次,我看见了柔的眼泪,有人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男人的眼泪,而是T的眼泪,女人是脆弱的动物,而T则是比男人还坚强的,不痛彻心扉,是不会看到T的眼泪的。我强迫自己忽视柔的眼泪,倔强的把头扭向一边,我是个极度自我的人,绝不会再别人面前低头,柔拽住我朝前走的身影,于是,泪在一瞬间绝堤了,柔拉过我拥我入怀,轻轻在我耳边呢喃着,宝贝,乖,别哭……拥着柔,我知道我放不开柔,而柔也放不开我……


我明白自己正走在一条不归路上,我明白自己不会停,会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我更明白路的尽头是悬崖,我想,在某一刻,我会倾身飞落,然后如烟花般绚落……



(三)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莫文尉 张洪量 《广岛之恋》

    这个城市的春天来的虽晚但却突然,这个周末的夜晚,整个城市是温热的,白日喧哗的城市在这个夜显得过于奢华和浮躁。宣儿陪着我去参加拉拉聚会,我明白她是让我看清楚这个隐藏在这个城市某个角落的另一个世界,宣儿很明白我的,不亲眼看见,是不会相信的,不亲身痛过是不会让自己解脱了。

    这个酒吧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浑浊,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那种劣等香烟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一个个的小团体围做在一起,我冷冷的看着,分辨着何人是P,何人是T,同时,思考着他们的年龄,这些长着与旁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娃娃脸的女孩们是极度疯狂的,我对自己说。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柔,在她的王国里快乐的存活着的柔。她手指的香烟围成一个又一个的烟圈,遮住她的身体,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她身影的迷离,我看不清她,看不清她的眼神,看不清她的心和她的感情。我和宣儿被柔安排在靠墙的桌子旁,这个小团体有一对拉拉,一个T和至今我仍旧分不清是P还是T的女生。

    我一个一个的审视着在坐的拉拉,我感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说话,端着一瓶柔送过来的科罗娜装作满不在乎的追寻着穿梭在各种各样拉拉之间的柔的身影。宣儿说,你看。我扭过头转向我身边那对年轻的拉拉,她们在接吻,应该是个深情的吻吧,跟男女之间恋爱时疯狂的吻没有什么两样,我却一阵反胃,冲进洗手间,然后让自己呕吐,呕吐。我对自己有点气愤,又不是没被柔吻过,干吗那么大的反映。

    回到那依旧沉迷的世界中,宣儿轻轻的说,你看,柔在这个世界里是多么快乐。停了一下,一字一字的问我,你,能这样吗?直直的望进宣儿没有丝毫波澜的平宣儿的眼神,我问自己,我能这样吗?不可能的,我永远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我不属于这里。我喝光了瓶中那橙黄色的液体,继续追寻着柔的身影,那模糊的身影正在抱着一个P轻舞着,我极力的压住那有些呕吐与眩晕的感觉,突然间我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在宣儿身边,我只有极力的压抑着,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那种厌恶与憎恨的冲动,于是,我伸出手邀请一个T共舞。之所以邀请他是因为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除了宣儿她是唯一不令我作呕的。我惊异她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清净的感觉,仿佛是朵淡淡的芙蓉,那种干净和谈雅是圈里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于是,我和她有某种类似于亲密的接触的时候,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安,我完全把她当做好朋友来看,就像对宣儿一样。

    我觉得这支舞不错,那种压抑的心情似乎有点回归到原点。柔依然抱着她的P很亲密的跳着,她忽略了我的存在,忽略了我执着追逐着她的眼神,忽略了太多太多……

    我起身冲出酒吧,想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那里令我窒息,我仿佛感觉到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子,我不能呼吸。柔随我出来,慢慢的靠近我,开始吻我,我躲开了她,感觉到想吐,我的神经彻底被摧毁了,我只是厌恶的拒绝着她的碰处,刚碰过别的女人的手不该再来碰我。大脑被疯狂的嫉妒所包围着,我已经失去了我所有的理智,一切都脱离了原先的轨迹。柔甩开我拂身而去,我终于让眼睛红了,这是我第二次为冷柔哭,我煽了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以后绝不会再为这个女人哭泣,哪怕再痛。我是个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人,因此,我痛恨着如此脆弱的自己,我不明白,难道爱上一个拉拉,我的坚强也烟消云散了吗?

    我抹了抹眼睛,照了照镜子,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不再红肿,出去找宣儿,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在这个圈子里耗费我的丝毫精力了,已经不在乎柔在何处,我仿佛想把柔从生命中彻底的抹杀掉,不留一点痕迹。

    午夜的广场剩下的仅有宁宣儿了,夹杂着腥味的海风吹拂着并不温热的脸旁,心冷的像那千年寒冰。我想起了柔那双很清的眼睛,曾经,我在那双眼睛中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影子,而现在,那双眼睛里却迷蒙的如雾般,什么都看不清楚。望着那藏蓝色的海水,我对自己说,放弃吧,那个世界是你融不进去的,与其痛苦的徘徊在别人的世界外,不如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的存活着,就当是一生中值得珍藏的回忆吧……

    柔的电话过来,我拒接了,我怕面对柔的时候我所有的理智都会崩塌,哪怕是在电话里,面对柔,我仍然会不受控制的做回我的小女人,而不是坚强而独立的自己。

    柔打通了宣儿的电话,对于柔,我根本无法躲藏,或者是我根本就不愿意躲藏她。听着她熟悉的声音,我竟然妥协了,我把仅在几秒种之前许下的豪言壮志抛到了九宵云外,仿佛,在柔的面前,我是永远也找寻不回自己了……



(四)



    莫非可终生美丽,才值得勾勾手指发誓,对你不止感激敬礼,当你知己才是虚伪;莫非多一分秀丽,才值得分享我的一切,给我自信,给我地位,这叫幸福,不怕流逝,任他们多漂亮,未及你矜贵……
                                                                                ——郑秀文《终身美丽》

一个星期没有见柔,每天穿梭于灯红酒绿的应酬之中,显得总是仓皇与疲惫。午夜后的苍白时间我却全部用来想念柔,想念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想念着她的唇和她那张宽厚而有力的手掌。

我是个不太善于把感情流泻出来的人,对于柔,我却总是泄露着自己的心事。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对她投入太多的感情,怕有天分离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会崩塌。我自私的禁锢着自己的感情,不想全身投入,怕如飞蛾扑火般的最终会烟消云散。

周末见柔的时候,柔谈谈的告诉我她退出圈子了,我兴奋的拽着她的胳膊,不敢相信的盯着她的眼睛。我劝过柔脱离圈子,柔总是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无言,我厌恶着那个小团体,在我看来,不管是异性之间还是同性之间的爱都是唯一的,是清澈的,是刻骨铭心的,可是,我在那里面看不到,我看到只是一团浑浊,浑浊而肮脏。我依然欣赏着我Q上的拉拉,可是,对于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的这些拉拉来说,我厌恶而鄙视着。柔告诉我她退出圈子的一瞬间,我告诉自己,爱这个女人爱对了,爱这个女人无悔。

柔在这个圈子里一年了,我明白,她早已习惯了那里面的生活,我贪心的认为柔是为了我而退出这个圈子的,我贪心的将柔所有的爱包围在自己的身心里,虽然,我明白圈里的人在不停的找她,虽然我明白有许多P爱着她,虽然我明白柔在圈里花心是出了名的,虽然……我大脑中理智的细胞把事情的脉络理顺的极为清晰,我清楚的看着一切,然后藏在心灵最深处,不去看,不去想,用我对柔的爱深深的掩埋着,爱着柔的时候,我生命中所有的部分只有对柔的爱,没有其他多余的神经再去思考别的什么……

柔的情绪极为不稳定,也许是在退出圈子的恶劣情绪中挣扎着,晚上,我们约了宣儿去喝酒。我告诉宣儿,柔退出圈子了,宣儿的笑容是从心底漾出来的,我知道,宣儿只是把我和柔当作朋友关系来看,我喜欢柔,她同样喜欢柔,她说过,只要我不和柔超越友情,她不介意我与柔做的任何事情。宣儿是从来不喝酒的,那天却破例喝了四杯,我微笑的看着宣儿,表情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淡了许多,我在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惶恐,我为我欺瞒宣儿而不安,我望着宣儿不断扩张的那真心为柔高兴的笑脸,我愧疚的憎恨着自己说的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我怔怔的看着柔,那个我爱的女人,虚伪而牵强的安慰自己,谎言说过一百遍便变成真理了,一直欺瞒着宣儿,就不会有戳破谎言的尴尬和失去宣儿的痛苦。盯着面前那橙黄的液体,在心底深深的说,对不起,宣儿……

我始终认为喝酒要的是一种心情,在颓靡状态下的人会很容易醉的。我不知道柔的酒量,但是绝对比我多,可是那天晚上柔却醉了,我知道柔心里的苦,离开自己的王国需要极大的勇气,柔做了,为我做了,我很想抚平柔有些紧皱的额头,想轻轻的环抱着柔,用自己的唇摩挲着她的双唇。柔是个坚强的人,她不会轻易承认她内心的挣扎和丝丝痛楚,看着柔牵强的笑容,我宁愿是我来背负柔所承受的某种我不解的压力和所有痛苦。

柔送我到楼上,在昏暗的走廊上,我牢牢的抱着她,仿佛是要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生命中一样。柔的唇在耳畔,传来迷离而又坚定的声音,我只喜欢你,相信我。那一瞬间,我明白,其实柔一直明白着我的顾虑和那无休止的嫉妒和猜疑。我总是在深深的恐惧着柔有一天会被另一个女人带走,因为我柔出名的花心,因为柔的恋爱从未超过半年,因为时常出现在眼前的柔抱着其他女人的身影。我的眼睛涌起一阵雾气,我怨自己毫无理由的猜疑,或许在不经意间伤害着柔,我用唇寻找着柔的唇,将自己深深的自责换做对柔的深情的吻。柔的吻是充满霸气的,舌头在口齿间狂妄的翻滚着,仿佛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吻到窒息,吻到想一辈子都徜徉在这吻里……

躺在床上,呼吸着暗夜中的空气,我给千叠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完了,我彻底爱上柔了。千叠很快就回复过来,你有这个潜质,但是不要放弃男人这种能够带来快乐的动物,要像我,对于女人,只能被爱,不能爱。我深深的思索着千叠的这翻话,爱柔以来的大脑神经第一次开始思考,爱与被爱能完全割裂开吗?我真的有些模糊了。千叠的最后一条短信是,算了,不管了,欢迎来搞我。我沉沉的笑了,我告诉自己,如果我还能爱第二个女人,那一定是千叠了,可是我不爱千叠,那我仍旧没有继续做拉拉的潜质了,我爱的女人,永远只有柔一个……

屋外的空气有些潮湿,这个夜晚的星空很清晰,对柔的爱变成了随空气飘动的尘埃,从恒古飞来,然后飞像恒久……



(五)



    你想我吗,会偶尔想我吗;是这样吗,飞扬的会落下;你爱我吗,如果诚实回答,可是爱也让人疲乏。空屋子里没有回声,等我记忆有你质问,我加上你两个人却并不等于我们 。
    你知道吗,我心快要溶化;是这样吗,压抑的会爆发;你爱我吗,爱我就懂我吗,告诉我善意的谎话,告诉我善意的谎话;好让我相信我不是太傻……
                                                                      ——王力宏《两个人不等于我们》

    柔的生命中其实一直有另一个女人存在,那个女人我见过一次,一个有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的叫真真的漂亮MM,按照T的标准来说,应该是个极品P了,见她的时候,我不知道她也爱着柔,否则,按照我的个性,我应该会给她一记重拳,虽然我没有暴力倾向。

    柔是个霸道的人,在她的原则是“只能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她可以随意翻阅我的短信,可以因为千叠的那条欢迎来搞我的短信而打电话给千叠威胁她不要再来找我,可是不允许我去窥探她的隐私。柔一直说我单纯,可是她却忽略了,单纯并不是幼稚,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有不想知道的而没有不能知道。爱柔的我,将大脑智商降为零,只是执着的护卫着我对她的爱,而不在乎周围的种种。

    柔的手机短讯我是不能看的,每次柔都会死命的护着,我为此和她吵过,我总是认为,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应该没有秘密,何况是我第一次经历的这种同性爱情,这种第一次我毫无把握的爱情。如果说争吵对于一对男女来说是感情的调味品的话,对于一对女人来说绝对是感情的破坏者。在与柔的不断争吵中,我们的感情一点点的出现了问题,我不是怀疑柔,只是小女人的特制让我介意着柔生命中的女人,介意着那些往柔身上倒贴的P,介意着那个叫真真的女孩。

    柔反复的强调着她没有别的女人,可是依然短讯不让我看一眼。我的自尊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于是,我卑鄙的让在通信公司的朋友帮我储存柔发出去的和收到每一条短信。一般人都不会清楚,我们所接受和发送的短信都会经过信息中心,那些服务小姐随意便可以阅读,只是通信公司有员工守则和本来就没有人有此雅兴和嗜好去查阅别人的短信,所以就没有人去在意。可是,在需要的时候,它确实可以成为一种很好的工具,或者说是能够使我安心或者痛心的药品,是兴奋剂抑或是毒药。

    正在我小心翼翼的窥探着柔的隐私,极力的维护着我们之间那有些绝望的爱情的时候,风言风语在我的周围肆虐起来。我不明白这些流言从哪里开始的。我和柔之间向来保密的很好。因为我不是拉拉,我们向来小心,我可以承受整个世界的压力和流言,我可以为了柔而抛弃整个世界,然而我的世界不止有我,还有我的父母,我脆弱的灵魂已经不能再承受他们的眼泪了。我开始和柔疏远,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柔也在逃避着我,我们之间就这样若近若离着,流言止于没有事实的依据,可是我仍然被人们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耳边依然还有着许多刺耳的非言非语。我逃避般的躲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不敢去想柔,想念会撕扯着我所有的神经,号令着我极力压抑着的痛苦将我身心摧毁。

    我仍然卑鄙的将柔的短信一条条翻阅出来,我明白这样的自己是自私而卑劣,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个受了伤而变的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女人。我知道真真对柔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了,柔似乎已经习惯于真真的那种做P的女人独有的柔情,短信中慢慢的充满了我抹杀不去的点点仿佛是爱的味道。

    给柔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一直沉默,仿佛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的只有柔那呼吸的声音,空气中夹杂着两个人的呼吸显得极为不和谐,我轻轻的唱起了柔以前经常唱给我听的那首歌,《两个人不等于我们》,“你知道吗,我心快要溶化;是这样吗,压抑的会爆发;你爱我吗,爱我就懂我吗,告诉我善意的谎话,告诉我善意的谎话;好让我相信我不是太傻……”柔在那头的呼吸越来越不稳定了,最终,我挂上了电话,然后让自己痛哭……

    想起了高中时候贴在铅笔盒上的那句话:绝爱,绝望的爱,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本来小尾是写给晃司和泉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将它用到自己的身上。我冷笑着望着镜中的自己,对自己淡淡的说……


(六)



    别说还有感觉,你我都知道我们只能忠于直觉。正因为欠缺所以总不懂拒绝,但又不再愿意为对方妥协;别说还有感觉,你我都知道拥抱不代表亲切,可能是害怕被拒绝不敢直接,还是我们在等下一次的机会,同样皱著眉却有不同的滋味,同样皱著眉各有孤单的体会……
                                                                      ——莫文尉《单人房双人床》

我时常会在昏暗的夜里去想柔,然而我明白,我们的爱已经近似绝望了,这条道路是一条不归路,只能往前走,是回不了头的……

柔说,是你被那些男人宠坏了,还是我被那些女人宠坏了。

我只是静静的望着柔,用我仅剩的一点温存。我觉得自己累了,仿佛再也没有力气去纠缠着什么,我不停的问着柔,爱我吗?是真的爱我吗?不会不要我吗?不会离开我吗?一辈子都爱我吗?问到柔彷徨,问到柔直觉的逃避……

静静的抱着柔,将额头埋入她的颈窝,贪婪的吮吸着她独有的女人香。柔总也是静静的任凭我抱着。问柔,我们还能够支撑多久,这种绝望的爱,这种彼此摧毁彼此的深情,我们还有能力支撑下去吗?传来谈谈的烟草味道,我的身边腾起一阵烟雾,柔说,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带你进来……那声音我竟然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和柔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我与柔之间的不和谐,我们似乎总是在不停的怀疑着对方,用各自坚硬的刺狠狠的刺向对方的身体,用对方的痛来弥补本身那满怀着的莫名的痛楚,仿佛是种残酷的嗜血的微笑总是停留在彼此的唇畔,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力气互相伤害对方多久……

突然间我觉得,有些快要结束了。我开始工作,拼命的工作,每天超负荷的在电脑前打字,有时候没事做了就拿过《资本论》来打,不停的挥动着手指,头脑却是一片空白,我需要这样的状态,极其需要,这种麻木而封闭的状态……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曾经彼此的承诺,有时候我会认为柔爱我比我爱她要深,柔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是死。可是有时候,我却觉得对柔的爱已经使我疯狂,我宁可被整个世界抛弃也不愿意放弃他,因为对于我来说,拥有了柔就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可是,真要分开的时候,我却没有如想象般的整个世界都崩塌,我异常的平静,平静着等待着我们分开的事实。我没有去找柔,没有他联系,我仿佛遗忘了所有,遗忘吗?是的,那种刻意的遗忘,爱到逃离,逃离那种不断蔓延着的如毒的思念的侵蚀,逃离着那份无可奈何的爱 ……

我恐慌而绝望……

在步行街看到柔搂着真真漫步的时候,我没有多大的感觉,我只是静静的望进柔的眸子却不去读她深藏的含义。与柔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她轻轻的颤抖,我只是皱了皱眉,继续朝前走,我要走我的路,虽然仍然是一条不归路,可是我已经不能够回头了,不能够……

平静到自己恐惧的时候我已经抽了两包香烟,我是个不抽烟的女人,可是我去吐着那一圈一圈的吐着那烟雾,整个房间是沉迷的的,烟雾缭绕之中,我把自己深深的包围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一片白茫茫,没有色彩没有声音没有人什么也没有,没有氧气,我停止了呼吸……

我的世界里没有了柔,我从此过回了我平静的生活,也许对于我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的世界没有崩塌,我没有像我想象中失去柔后那样痛苦,折磨自己或者放纵,我只是偶尔有些残酷的对自己微笑,告诉自己,你的整个世界都没了,从此,你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七)



    寂寞变成了一种体温,陪我在子夜无梦的时分,没有你的黑夜有一点深,找不到可以拥抱的灵魂;想念变成了一种体温,燃烧在凌晨三点零五分,整个世界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一个只能跟空气说话的人……
                                                                                  —— 周惠《体温》

失去了柔的整个世界是灰色的,我在这一片灰色中不断行走着,我开始了无止境的回忆着,用那过去的岁月刺痛或麻痹着自己脆弱的神经。空旷的夜,我会去吻吻柔的照片,想念着曾经的那温暖的怀抱和那霸道的吻。午夜,总是静静的去听CD里流泻出来的forever love,仿佛那声音是我撕心裂肺的呼喊,我用沙哑的喉咙绝望的呼喊,如同荆棘鸟般的用自己生命去唱出那最动听的歌声,那最后的歌……

三个月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这个我深爱着的家乡,结束了我安逸的生活,放弃了稳定的工作,离开了父母的怀抱。因为我已经无法再和柔同样呼吸着这个城市上空同样的空气。我明白这是极其冒险的,因为我像一只被主人豢养的很好的金丝雀,已经习惯了那衣食无忧的生活,飞出了笼子,我不知该何去何从……

极端自负的我曾经在那片家乡的故土上被人宠坏了,出去了,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恍惚间觉得像个白痴,彻彻底底的无知的人,突然间,我明白了是自己在让自己彻底毁灭……

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城市——丽江,这远离柔的土地上仍旧保持着一种古老的韵味,可以让我贪婪呼吸着的回归远古的味道。上次来的时候和一个叫四红的纳西族小伙子打的火热,这次我唐突的去找他。有时候外族的人要比我们本身的民族热情许多,似乎他们身上有着我们已经快要磨灭的沉沉的淳朴。四红热情的招待了我,把我安排在一栋古老的房子里,他说我可以住在这里,这里属于我了。我友好的拥抱了他一下,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在这异乡我也能够感觉到热切流动着的温暖血液和那浓浓的亲情的味道。那房子有高高的屋梁,还有纯木的雕花窗棱,屋外是一片晴天,还有潺潺的流水,在离开柔后,第一次,我真心的微笑,微笑着告诉自己,这里是你的天堂……

决定放弃我所有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和宣儿商量,人在受伤害至深的时候大脑会完全失去理智。在那栋古老的房子里拨通宣儿的电话,听着那依旧甜美的熟悉的声音,告诉她一切的时候,宣儿惊讶的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彼此呼吸越来越沉重,在电话的两头两个人的声音哽咽了……我问宣儿,我傻吗?宣儿残酷的刺痛了我,不是傻,是自私,自私的认为这个世界只有你自己;不是傻,是残忍,残忍的将我们全部都抛弃!泪水蔓延在整个手机上,我憎恨我自己,为了爱,我放弃了我的所有,值得吗?值得吗?

我开始独立生存,找工作,和纳西族的那些朋友们唱歌、跳舞,我开始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存,仿佛是我的生命从头开始。我在古城旁边的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做文员的工作,工资很微薄,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回想起来丽江的这段日子,仿佛如梦一般,我恐惧于我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巨大勇气,背叛所有,为爱逃离的勇气……

午夜的时候,总被寂寞侵蚀,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那根脆弱的神经,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往惜。我的生命中已经消失了的痕迹总会在这颓然冷清的夜再来挑拨我的呼吸,让我发了疯的去想念柔,我细数着,我和柔已经有113天7小时27分钟没有见过柔了,没有握过她的手,没有吻过她的唇,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没有去吸允她身上的味道,我的神经没有麻痹,那份痛我依然承受不起……

我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我的饮食起居几乎都是四红来照顾,他就像我大哥一样照顾着我,而我也越来越依赖在他身上所滋生归属感。有时候我会和他静静的做在流水旁边望星空,彼此沉没不语,各自想着各自生命中最珍惜的部分。四红说,你的眼睛里藏着深爱,你一定爱一个人爱到都放弃了自己的灵魂。我沉默不语,四红轻轻的把我拥入怀中,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一样爱到逃离,我们还会爱多久,我们还会逃多久呢……我静静的在他的怀里,我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两颗寂寞的灵魂彼此的慰籍……

宣儿经常会打电话给我,问我过的如何。我总是微笑的告诉她我过的很好,这里简直就是我的天堂,只是会很想她……我刻意的隐瞒着我思念柔时的痛楚,刻意的隐藏着我那颗快要撕裂的灵魂眼看就要毁灭……宣儿说,柔找你找疯了。我忍住那钻心的痛楚,淡而坚定的对宣儿说,不要告诉她我在哪里……

午夜,我强迫自己去翻阅这样一个事实,柔没有爱别的女人,柔依然深爱着我,只是爱的太深了,反而充满顾及和疑虑,反而不敢靠近。而我,这个始终充满不信任感的女人,能做的只能逃避,宁可躲到这没有柔的世界里,也不愿意在彼此的世界里不断彷徨。我们伤害了对方很久,我再也没有力气伤害了,直觉间我会将柔毁灭,而柔也会毁灭我,于是,我逃了,自私的逃了,卑劣的逃了……我痛恨自己……



END
生活就是不少不多,不庸俗不痛苦,刚刚好
Posted: 2005-11-17 22:00 | [楼 主]
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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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到底是相爱过然后失去好,还是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好呢?
展开翅膀,寻找飞的理由~
Posted: 2005-12-20 00:37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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